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
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?
窗外,黑夜的帷幕又拉满了山村。
母亲拨亮了那盏昏暗的油灯,温暖顿时洒满了简陋的屋子。
灯光下,母亲又颤颤地对准了针眼。一次,又一次;一次,又一次。母亲就这样用那根细细的线,串起了一个又一个艰辛的日子。
每一针,都仔仔细细;每一线,都饱蘸深情。看着母亲满头的银发和被岁月的风雨分割得沟壑纵横的脸,泪水禁不住淌了我年轻的面颊。
缝好了,母亲又比试着,觉得满意了,才套到我的身上,把扣子一粒粒地扣好,就像打点一粒即将洒播的种子。母亲哽咽着我的肩:”儿呀,要记住回家的路……”
我知道,我是一棵土生土长的小草,一棵春天里朴素的小草。母亲阳光般的注视,将把我的一生覆盖。
无论飘泊多远,黑暗中的那盏油灯,永远是我生活中惟一的方向,惟一的牵挂。
今生今世,我明白了。